惡役只有死亡結局 番外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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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讓伊克里斯困惑了起來。
「我......被妳利用?」
「......」
「我沒有利用妳吧,我有嗎?」
無論我的說詞是否取得信任,他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起我,面上更是一臉荒謬之極的樣子。
若說他失去記憶的事情為真,那他當然會認為這很荒謬,畢竟一個能讓自己挨餓四天的女人,怎麼還能左右甚至毀滅他的人生。
「這很好笑。」 原本低著頭垂眼的他,再次正面用那雙灰棕色眼睛看著我。
最後甚至變成了大笑。
「如果妳不想告訴我以前發生的事情,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
「這樣你就不會繼續繞著我轉了。」
〝美好的幻象〞至少能模糊他對我的猜想。
〝敵對〞或許比那些生命中的救星或是愛人來的更貼近事實。
他的笑容漸退,仍舊盯著我不放。
「......如果我打算傷害妳呢?」他低聲道出疑問。
「若是我抱著妳利用了我甚至毀我一生這點不放,現在的我打算毀掉妳的人生呢?」
「你想那麼做嗎?」 我悄聲回問。
失去記憶讓伊克里斯成為另一種面貌的人,可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做。
他若是想殺我,他就不會追著我,被這困擾糾纏著。
他並非出於好奇過往,而是我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
「恩,我不認為你現在在想這種事情......」
顯然我的猜想和他的打算不謀而合,伊克里斯卻是隱諱地答道:「那妳呢?」
他把球丟給我。
「妳也恨我囉?」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我驚訝地睜了睜雙眼,最終緩緩點頭:「......或許是這樣。」
「為甚麼?」
「那時,你的存在對貴族來說有些礙眼。」我聳肩編織著完美的藉口,「就像你說的,我很愛慕虛榮......」
伊克里斯捕重複著我說過的話,飽有涵義地望著我。
他現在成年的樣子和五年前記憶中少年的臉龐重疊了。
那時候的我,為了生存而做出撒謊、利用的卑鄙勾當竟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那是不得已的。
即便沒有我,女主角還在。所有的男主都會奮不顧身地愛上她。
當他把偽裝成伊芙的利黎雅帶回來的時候,我因為過於生氣而忍受不了。
我把當時所有的負面情緒,失敗而受到的重擊、這樣就沒辦法離開地獄、一想到最後只能以死亡收尾,這些全都怪罪到伊克里斯身上。
那些他曾說過有多愛我甚至願意為我付出的話,都只是包裝在欺騙之上。
是直到他和皇太子決鬥,把他的命交付於我之時,我才明白他。
深紅色的好感度或許不是利黎雅洗腦所產生的副作用,而是因為我。
而我正看著他的灰色髮絲,那上頭甚麼都沒有,空無一物。
「那麼......妳總是有想殺了我的時候,是吧?」
伊克里斯如是這般問著:「那至少現在可以殺了我吧?」
「......你說甚麼?」過了半晌我才回話。
他卻在下一秒從身上拿出一枚匕首。
「你這是......」
「這裡。」
匕首的尖端,輕輕地點在我的脖子上。
「這個位置可以一刀殺了我。」
「……」
「這裡,拿著。」直到他把匕首的握柄交付給我,我仍舊還沒緩過來他的意思。
看著他這一連環跟笨蛋一樣的舉動。
「……你有藥癮嗎?」
我的話如此簡單明瞭,他更是無所謂。
「不,那些東西只在帝國外流通。」
「那為什麼突然做這種事?」
「就只不過,一直追著妳走還要一邊獵魔獸,讓我厭倦了。」
「……」
「既然我們都討厭著彼此,我覺得讓妳殺了我應該蠻好玩的。」
我正打算消除他這種無謂的想法,可卻在他提到的敵對字眼裡,這聽起來更像是他的惡趣味。
巧言如他,伊克里斯強行把匕首推進我的僵硬的掌心裡。
「你瘋了?別做夢了。你還認為自己的命這麼不值一提嗎?」我嘴上如是說著,手卻是不自主地在發著抖。
「活著只讓我覺得無聊透了。」沒有再否認,而是用那雙陌生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我。
「想想過往,我真想知道妳有多恨我。」
「你……」
「我又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有沒有可能妳試著從我身上獲得利益,我卻在妳對我的寬厚仁慈下背叛了妳?或者……」
「你可願意,放手?」
「難道妳不想我抱著妳的腰,然後親吻妳嗎?」好像在玩著把戲,他握著我的手碰了好幾次自己的脖頸。
咑,咑。刀尖撞上了那無堅不摧卻又破舊不堪的黃色寶石。
有那麼一刻,我被這個男人的執著帶著跑,不斷嘗試掙脫在他的禁錮。
他說的話越貼近事實,我的臉部表情就越僵硬。
「我說過你不需要會錯意。那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拉扯間,在逼他繼續壓制我之前,我率先停止推拒。用另一隻沒有被控制的手往上貼近,壓著他的血肉。
如他所願,我壓下手上的力道。
他順勢鬆手,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何必為了你的惡趣味而髒了自己的手?」我雙眼定在匕首上,開口回問。
「聽說妳是我的主人。或許,這是為了償還過去積欠債務的損失?」
「你都這麼說了。對你來說,你脖子上的項圈,真的這麼值得嗎?我都不記得了呢。」我的眼睛仍盯在項圈的扣環上,他原本炯炯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我發現他又恢復到先前那樣的面無表情,再給了他一個回馬槍:「再者,你也不是我的奴隸。我發現自己不想用這種卑鄙的方式獲取利益關係,所以我找了別的方法替代。」
「過去的你,本該活得更快樂。」他臉上還是那裝模作樣的鎮定,我在項圈上施力下去。
詭譎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當你不再攪入任何利益關係,我就把鑰匙還給了你,我們的關係也到此結束。」
刀鋒沒入了幾分。
終於,厚實的項圈被我切斷了。
象徵奴隸的項圈因爲施加魔法,因而不容易這麼簡單被破壞。
可是這皮革在歲月的洗禮下留下了痕跡,連魔法都跟著消逝。最後甚至連追蹤器的功用都不見了。
這一環也是我最開始瞄準的目標。
「你說你殺了那名商人,只因為你不想被說是奴隸。那為什麼還要留著這個?」
我手持著那枚掉落下來的項圈,在他眼前晃了兩次。
「你說的那些,失去記憶的事情,都是謊言吧。」刀尖仍對準他,現在這無疑是一個威脅的利器。
他緩緩升起的目光落在失去意義的項圈上。
「我知道。」
「……」
「沒有意義再繼續留著,就像妳說的…….」
「……」
「我沒事為什麼要像條狗一樣戴著那個東西?」他的頭往我拿著刀子的手偏了偏,好像全然沒發現這會加深刺痕。
「妳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氣得連血壓都跟著飆升,把他往外推:「你這個瘋子,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低聲咒罵他,同時間把手上的項圈扔下峽谷。
甩甩手,我隨意道:「可以了吧?」
這段感情不值得在經歷五年的空白後,還有被提起的必要。
我的話讓他棕灰色的眼睛升起了無名之光。
我無意於他,有禮貌地把匕首歸還原位。
「還有我很抱歉,如果你想死,那就自己處理好自己的後事,找一個離我遠一點的地方做這件事情。我不想知道太多,關於你死亡與否的事情。」
「……妳比外表看起來還冷酷。」
他垂頭看著我掌心的匕首,還有在那之前被我丟出去的東西,我明顯和方才不同,更是直接噴笑出聲。
我心裡的大石終於放下來了,我面上卻是那討人厭的樣子。
「每次只要魔獸出現,妳都會想盡辦法解救所有人,我還以為妳打算當個慈善家。」
「我不想每次外出工作的時候都有人員死傷。那點程度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選擇用高傲的態度面對他。
「妳做的那些事情讓妳感到快樂嗎?」他卻突然問了別的事情。
「比……當埃卡特唯一的公主還要快樂嗎?」
「這是工作。怎麼可能每次都快樂?」
「那些事情,好想讓妳很快樂……」
「在拋棄埃卡特唯一的公主名聲後,我很容易在事情上得到成就感。」在他毫無章法的問話下,我選擇屈就。
我們互相對望著彼此,我瑣碎地拋出:「只要還活著,你有一天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趣事。」
「……」
「我還有事情想做,我也很熱於付出,甚至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追隨自己的快樂……」
「……」
「你還年幼,不適合說人生無趣。」
「妳明明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重要,妳卻還記得我的年紀?」
「那個年紀比我還小臉皮卻很厚的青年?我當然記得。」我雙手交疊如煥然一新般回應他,他又改變了神情。
你希望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男子探究的目光焦點在我身上,最後雙眼清澈地開口:「妳為什麼要說自己憎恨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無論他是否帶有目的性,我都被伊克里斯的聲音弄的心碎,他顯然記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是否察覺出那只是個謊言?哦,難道你不記得……
無論如何,我也分辨不出你存在的空白裡,是否還藏有任何激情。
痛苦短暫地包夾著我,放棄思考選擇和聲回答:「……因為我有太多開心的事情了,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記得其他負面的情緒。」
這是我唯一懷抱著真心,告訴他的事情。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在你最不好的狀態下遇見了你,我也希望你能知道這件事。總之謝謝你今天的幫助,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被議論對感情不忠。」
「……」
「如果你有聽懂,就不要再追我了。」
「您說,我討厭你的事情,」
「……」
「……是真的嗎?」
與之相反,他和我不同,並不想就此結束談話。嘴上繼續提著過去的事情,那明顯是他不想知道的過去。
我嘆氣,「我為什麼要騙你?」
「其實,說謊的是我。」(I lied, actually.)
難不成我帶著哭腔的為難,讓他想起了什麼嗎?
湧動出來的話語配上他的撲克臉,讓我的呼吸漏了半拍。
「一開始,我不管以前的種種,只是為了殺妳而已。」
喔喔喔喔喔買尬,我每次在看伊克里斯的對話我都覺得自己也快要跟他一起瘋了,但是又覺得他好可憐,明明是個有無限才華的人,竟然被搞成這樣
回覆刪除我也很訝異佩涅對小伊沒有內疚,畢竟我覺得都是她害的🌝
剛剛突然想到,佩涅似乎都沒有好好認真傾聽伊克里斯說話過,這大概是他們最深的一次對話了
我本來有分行哈哈哈哈,但是打出來的字數都剛剛好看起來完全沒分行🤣🤣🤣
刪除月亮臉好可愛🥺
刪除NiN:
刪除前面我記得有翻到她愧疚的內心話,可能表現出來真的太不愧疚了。伊克里斯真的壓抑很久耶,真的讓人心疼。
真的都是佩涅害的,真的🎃
對呀,作者在正文裡面都草草帶過而已,主要都是為了好感度,這次終於可以好好談談了嗚嗚
假設佩涅喝毒藥的時候伊克里斯也在場的話,會不會當場崩潰。
Chill:
刪除我有一堆月亮臉🌝🌛🌜🌚
NiN:
刪除沒關係我自己很喜歡這樣舒服的分行哈哈哈哈
@@到底有沒有失憶,好像有點不太懂
回覆刪除我也是看不懂
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