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役只有死亡結局 番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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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首都之後的每一天都異常的忙碌。
主要也是因為皇帝忙著籌備婚禮,這一切要在我肚子完全變大之前完成。
更失控的就是我每天起床身邊都圍滿了人。
「哪個好?」
「甚麼?」
「妳的捧花。」
又來了......
否則一大早的,你帶著一堆人進來,手上捧著各品種的花還能是為了甚麼。
皇帝陛下近期的每時每刻,都在為了結婚典禮做準備。
耳朵聽著花語的解說,眼神空洞地看著這花花綠綠的,喉頭在聽到〝妳隨便選〞語塞。
我還是打起精神,好像被誘惑著一樣艱難地做出選擇。
「我覺得這個好。」我指了指卡利斯托身後的女僕。
她手上的是改良版的鮮紅色寒丁子。
端在一塊的花骨朵像極了棉花糖,還挺可愛的。
「這象徵著財富健康,顏色更......」
我忍住了自己間歇般不斷想打出來的哈欠,把頭轉向卡利斯托:「很配您。」
「是吧?不出我所料,皇后是如此的明事理、辨是非。」
原本緊張地等待著我選擇結果的臉部線條變的飛快,如今像是被春天撫摸過的冬雪,融化地體無完膚。
如果你早就決定好了,為甚麼還要把其他品種帶過來?
他眉開眼笑的,連我都搞不清楚。
展示在眼前的花多到眼冒金星,也加重了正確選項的出現。
看了看被選中的花兒,那個顏色無庸置疑代表著卡利斯托的眼睛,這喚起了我剛剛聽到的花語。
〝我是你的囚徒〞正是寒丁子的花語。
好吧.......
作為一個要結婚的人,他還能把這種小細節處理地如此高調,也是為了炫耀吧。
但我也覺得它挺可愛的,所以現在我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我都躲了這麼久。又有甚麼辦法再離開他......?
也只能緬懷在心裡。
「妳眼裡都是睡意。」大手摸上我的雙眼,「我吵到妳了?」卡利斯托看著多了幾分愧疚。
因為懷孕,最近我的睡眠時間比以往都還要多,當然也就跟著晚起。
我不滿地看著他,心裡只想著〝如果知道就不要這麼做啊〞。
看到我心情不好,他反而笑出了聲:「也還好吧。妳都那麼.......妳知道結婚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他的低音安撫著我,像是小孩子剛長大成人的口吻。
和我不同僅僅因為有了〝家族〞的牽絆而滿足,卡利斯托更是抱持了無比的熱誠,把政事放到一邊,更致力於準備婚禮。
婚前懷孕,和朝中大臣抗爭近五年的帝王。
因為這樣我想把這件事大化小,這樣一來那些反對派的貴族就不會視我為眼中釘。
但當我打算和卡利斯托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看起來那麼激動又是那麼快樂的在準備婚禮。
要是我知道你這麼喜歡,我就會直接嫁給你了,怎麼還會提訂婚......
作為一國之后,是沒辦法輕易敞開國門,讓我在外走動這麼多年。
儘管如此,他這樣子更加深了我內心的懊悔,我不該這樣對他。
我心疼地看著他金色的頭髮。
「不要想那些沒用的事情,多睡點。」卡利斯托的拇指間來回在我微微起伏的小生命上摩娑著。
往往我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總能發現我在幹嘛,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明亮的紅色眼睛裡滿是情愛,我僵在那對著他笑了笑。
「見過皇帝陛下。」
「行了,別起來。」
我攏了攏睡裙想站起身,他卻讓我躺回去。
「這不重要,妳萬事小心。妳身體裡可是懷著皇家的血統。」
遇見伊克里斯的那晚,經歷了一陣混亂過後的我還是毫髮無傷。
但卡利斯托帶著我返回皇都後,卻是待我如弱不禁風的羽毛。
「聽說我的未婚妻是個脾氣暴躁,甚至在我辦公時都不會多禮的女子。」
他邊說邊把毯子蓋在我的脖頸處,我更是不明所以。
他說的是我這五年遠距離時聽到無數次的傳聞。
在查出自己懷孕前的我更為此失眠,只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即便我們徹夜未眠,他還是能夠神清氣爽的說出這種話,這讓我每次都想揍他幾拳。
卡利斯托本人,卻是無視我不滿的神情,兀自垂下頭。
一邊輕聲細語說著,一邊把耳朵貼在我的下腹部:「......妳在動嗎?」
「才兩個月。」
「甚麼時候才會動?」
「五個月後吧。」
這也是、每天都會出現的場景,就像婚禮的準備工作一樣。
我看著眼底的金色髮絲,平靜地回答他。
靠著彼此呼吸了幾次,靠在我還平坦的腹部上,他摸著毯子問我:「......這裡真的有一個小孩?」
「如果庭上沒有診斷錯誤的話,沒錯。」
「為甚麼妳能如此冷漠?妳都沒有其他感覺嗎?」
「您議會前都會提到同樣的事情。包括我昨天睡前、前天還有大前天都是如此。」
甚至頭兩天你都如此地感嘆著又像是進到心坎裡語重心長地和我再三確認。
我每天都和他(合法的)鬥嘴,果不其然,他又冒出那難以置信的眼神。
「我.......恕我冒昧,皇帝陛下。」
然後,有人介入了我們。
是臉色蒼白的魁地。
「已經耽誤到議會時間了。或許您該離開了。」
「你到底哪來的膽子孝想可以全身而退?你給我......」
「用詞、用詞!寶寶正在聽我們說話。只能用得體的字眼。」
我速速摀住卡利斯托的嘴巴,他正咬牙切齒呢。我暗自對魁地釋出歉意。
看著卡利斯托在聽到寶寶的事情後,一秒變成甜言蜜語如幼鳥般乖順的樣子,魁地的臉色頓時爬滿了酸楚。
不理周遭那些僕人們的行為,我親了親他放在我身上的手心,一邊親一次。
然後溫和地把手回來再順了順還垂在我肚子上的幾縷髮絲。
「萬事小心,我等你。」(Be careful. I'll wait.)
這也是他想要的,一個完美的送別。
「我會回來。」(I'll be back.)
卡利斯托抬頭看著我,眼裡甜的和蜂蜜一樣,臉上的笑顏更是像太陽光般明媚高照。
*****
結婚前,依照禮俗皇后會回到原家庭收拾衣服和個人物品。
為了這件事,我數次安撫了卡利斯托,他總是吵著要陪我隨行,去見一個和他敵對五年的公爵。
「......公爵。」
「佩涅洛佩。」
時光荏然,五年的歲月讓公爵看著越發年老。
我能從他梳理得體的深黑頭髮裡參雜著幾縷灰髮。
「許久不見。」
「喔,天哪,趕快坐下來。吃了嗎?我讓他們在溫室裡準備餐桌。」
「我只打算喝杯茶就走......」
「唉阿,皇宮怎麼可能會聘請認真下廚的人?管家!我們要直接去花園。趕快準備好!」
公爵聽了我的話,也只是不滿意地說了幾句就傳喚管家。
和他的聲音不同,他看起來很高興。
「交給我來處理,公爵、小姐。」
和公爵一樣,好久不見的管家出現在我眼前領著公爵一同往外走。
我跟在他們後面難免有些尷尬。
從宅邸走出來到溫室的路上,我根本沒辦法別開眼。
我能感受到整個公爵府都震驚於五年後的公主的回歸。
溫室花園還是鋪滿了花香和綠色植物,甚至還有許多植被群。
「一起看看吧。」
餐桌早就被適當地布置在裏頭,桌面中央甚至擺上紫羅蘭。
包圍在四周的,是即腰的植被包裹住桌邊。
這讓我覺得自己被花籬層層圍住,或許也是因為每朵花都美麗地綻放在藤蔓上。
這花看著很眼熟。
這品種原本有辦法長得這麼繁盛嗎?
「我把這裡改建了。」 公爵突然開口,「這樣子才可以在種出更多的花。」
我的視線從花籬轉移到公爵身上,不明白他的意思。
公爵又說了些別的,「但要是一次移植太多花在藤蔓上,藤蔓就會因為過重的負荷斷掉,為了維持生長只能從高度判斷種植的花數。」
「......是這樣阿。」默默點頭,想說這應該是他的新興趣。
我舀了一杓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準備飲用。
「我還送了兩次分枝給妳,在妳的工作地點......妳有看到嗎?」公爵開口問道。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回看他。
「甚麼......」
你寄花給我?
我快速地在腦海中翻索著,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待在皇都工作的時候,也沒聽說過公爵有送任何東西過來。
「.......阿。」 然後,我想起了在辦公室裡的某一個場景。
有時候,辦公室裡的花盆,好像放過幾次花束,都和今天一樣別緻。
我每天都忙著處理事情,所以沒有特別花時間去欣賞。
我以為那是秘書或是底下的誰為了我這個很少進辦公室的人,特別布置增添的東西。
「替我跑腿的男孩告訴我妳很忙,所以才沒有傳達到口信吧。」
我遲遲沒有給他回覆,公爵溫和地笑了笑說出來的畫像是在打圓場。
「為甚麼......」沒有任何停頓,「為甚麼?」
我沒辦法原諒他,而我也要結婚了阿。
無論我和誰結婚,我也讓他不要再替我擔憂,甚麼話都沒有說就直接離開了阿。
那為甚麼這五年裡,還要送花給我?明明就有更值得的事情去做。
我問他送花的目的,公爵卻顧左右而言他,回了我別的。
「我想說我應該送花過去,但是......」
「......」
「佩涅洛佩,妳不是說過它們生長在大自然中才是最漂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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