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役只有死亡結局 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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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會......」
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緩緩走進魔鏡。
我甚至分不出來這是單純的夢,抑或是〝魔鏡的真相〞給我看的正在發生的事情。
毫無血色的女人。
我向著魔鏡靠過去,打算一探究竟的時候,
「嗯?」
我手裡出現了某樣物品。
我下意識低頭看過去。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手裡就握有一片魔鏡的碎片。
只需一眼我就知道那是甚麼。
是茱蒂絲帶在身上的魔鏡碎片。
怎麼可能有這種巧合?
我低著頭看著那枚碎片半晌,再下定決心般抬起頭。
我早就知道誤入這個地方有多愚蠢,但我還是想親眼看看。
為甚麼,妳是怎麼維持呼吸的?
我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活著。
從魔鏡裡看清一切就夠了。
我緩緩把手上的那枚和魔鏡碎片的缺角對齊,剛好定在鏡子裡頭那個躺在床上女人的臉,那了無生氣的樣子。
完美的拚上那一塊缺角。
拚上沒多久,原本的微光轉變成一整片的亮光。
「阿。」
亮到我只能用手遮住光源,更是發出小小的驚嘆。
逼,逼,逼。
亮光消失,變成了近在咫尺的儀器聲。
我放下遮擋光線的雙手,張開眼去看。
這情況只讓我感到無比難堪。
我正站在醫院裡。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魔鏡把我吸進去的嗎?還是......我回來了?
逼—逼—
冷風迎面而來,吹起我的長髮。
我邁開腳步四處觀看,我可以從這裡面的透明玻璃看到外面的現代窗戶,感覺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伸手把長髮別在耳後,停止它被風吹亂的情況。
該說不幸還是幸運呢,我並沒有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
深紅色的長捲髮配上白色睡裙,再看看自己和原身體不同的雙手。
我還在佩涅洛佩的身體裡。
而在我眼前的......
仰賴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材,還戴著呼吸器,連我能看出來她連呼吸都很費氣。
這是原本的我。
「......所以妳是真的活著。」
我說出來的話,還有看過去的樣子,都像極了在談論她人的事情。
許是因為靈魂早就脫離了身體,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跟死人沒兩樣。
逼,逼,逼—
我抬眼看到偵測器上的生命跡象後,那僅只維持在正常頻率的心跳,讓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儘管如此......」
就算我得了胃癌,卻還活著。
我先愣在原地看著自己原本的身體,然後選擇從床上別開視線,看了看四周。
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我裝作沒看見罷了。
病床旁的陪伴床上,躺著我的父親,他彎著身體睡在那裡。討人厭的二兒子更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打盹。
令人厭惡的大兒子看起來是沒有出現。
這景況就好像他們兩個輪流照顧了我整晚。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我擺頭冷笑。
我差點就被〝魔鏡的真相〞投射給我的影像騙到,這只讓我想到是利黎雅洗腦的可能。
只因為沒辦法得到我的原諒,就打算演這齣告訴我錯了嗎?
一直以來被飼養在外的狗,不會因為這樣就對你露出微笑的。
至少對我來說,我已經不屬於這個家的一分子了。
莫不是還在擔心自己在社會大眾的地位?
想到這只讓我皺眉。
一直以來都活在另一個時空的關係,讓我無從得知這世界的時空流逝。
不過,讓一個快死的私生女住這種高級的私人病房,還聚在一起的樣子,真的很像是在作秀。
不管我直接讓我離開人世,竟是選了這種裝可憐的方法。
我的親生父親和討人厭的二兒子,還有躺在床上的我的身體。
我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走到了病床邊。仔細一看,發現這個身體的狀況根本就是因為一堆儀器才得以仰賴生存的、遭受痛苦的活著。
......逼迫人家這樣活下來的理由是甚麼?
我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呼吸器。
我想親自結束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連結。
因為,待在這裡的時光,都讓我無比厭倦反感。
被這些人控制住大半個人生,連死亡都不能任由我自己做選擇,該是件多麼不公平的事情。
放在人工呼吸器上的手收緊。
絲毫猶豫都沒有,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留戀的事情了。
只是死在這個連快樂回憶都沒有的地方,真的格外傷感。
沒事了。現在我有自己的家庭,我有地方可以回去。
沒有後悔,卻在我打算動手拔掉的時候,心跳多跳了幾下。
深呼吸。
呼吸器被我強制拆掉前,某人大吼著:「妳—妳是誰?!」
我訝然,停下手邊的動作回頭看過去。
那個已過中年年紀的男人,從陪伴床上跳起來。
「妳......妳是怎麼進來的?妳要做甚麼......?」
「......」
「妳要對我女兒做甚麼?離她遠一點!」
這個男人從夢中驚醒,還弄不清現實狀況為何,趕緊跳起身阻止我。
「老爸,怎麼突然......她—她是誰?她從哪進來的?!」
大半夜上坐在沙發上打著盹的討人厭二兒子,也跟著醒過來。
甚麼?你們看的到我?
我微微地咬住嘴唇。
我只打算悄無聲息地把呼吸器拿掉走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場災難。
當初從魔鏡裡探究伊芙過往的時候,那個空間的人可是完全看不到我的。
真是麻煩。他們或許正想著,哪來的外國人跑來殺一個得癌症的病人,是吧?又或者是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瘋女人......
他們永遠都不會想到我就是他們家的那個私生女,在他們驚愕的目光裡,我才會表現得不知如何是好。
竟然就這麼剛好,在我打算摘掉呼吸器的時候醒過來。
喀咑,
接著房門被打開,令人厭惡的大兒子拎著水走了進來。
「父親,這是......」
在看到這奇怪的景象後,他對於神秘的女子和他家人間的互動感到不解,甚至變得更為嚴肅,顯然是猜到了事情發展的可能性。
「誰派妳來的?」對我提出的語氣裡一點溫度都沒有。
我早知道他會這麼做。因為他是那種身體裡流的不是血液,而是冷冰冰的機器人,可能他出生的時候出了甚麼差錯吧。
......弄得一團糟了阿。
三雙尖銳的雙眼緊盯著我。
我在內心裡嘆著氣,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
「妳會說韓文嗎?」
大兒子走進房內,語氣平淡地把水瓶放到桌面上,自問自答著。
「如果妳不會,也沒辦法忽悠守衛來到這裡吧。」
「......」
「告訴我對方付了妳多少報酬。我給妳三倍、甚至是十倍的價錢。」
真是讓人意外,我可沒想過他會提這些。
這和你當初在我面前炫耀的股份有關嗎?
我語氣帶著某些酸楚,開口:「哦,你以為我想要甚麼?」
「不就是為了錢?毒品?還是因為犯罪紀錄?」
「大哥。她只是個婊子,她現在不是被困在這嗎?隔壁就是精神病房!」
然後這個惹人厭的二兒子打斷我們的談話,語氣興奮地像是得出了新的見解。
大兒子看了我許久,平淡說著:「我沒有得到外國女子入住醫院的消息。妳,妳是甚麼國籍?」
國籍這個問題,在這裡談這件事不可笑嗎?
我笑了出來。
「很重要嗎?」
我笑的歡快,長髮在我垂死的身軀旁飄盪。
「現在這孩子的性命在我手上。」
「瘋女人,妳儘管動她。我絕不會讓妳活著離開這裡!」
「妳最好不要做會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來。」
大兒子和二兒子在我調笑的語氣下接連說出這些話。
其實,大兒子就某些角度上來說,會說出更尖酸刻薄的話來。
「我不在乎妳背後是誰。我會盡我所能讓妳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
「住手!」
然後,老人的斥喝聲橫空打斷我們。
兄弟和我同時轉過頭。
「......住手吧。」
不再年輕的男人臉上充滿了陌生,焦慮和無助更是顯現在上頭。
我的親生父親,打斷了兩個兒子和異國女子的爭吵,他本身卻是汗流浹背,沒有任何對策。
「妳想要......妳想要甚麼?妳這麼做是想要些甚麼吧。」
「......」
「妳想要推翻泰成?讓我死還比較快。」
「......」
「只要妳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已經離死亡不遠了......那之後妳想對泰成做甚麼我都無所謂。不管妳是想要瓜分或是獨吞董事會,都沒關係。請妳不要動我的孩子。可以嗎?」
「父親!」
「老爸!」
兄弟父親說的話,讓他的兩個兒子同時頓住。
泰成集團是父親的爺爺創立的,這是貨真價實的家族企業。
我真不敢相信區區一具,我的身體值得他拿集團出來換。我根本搞不明白。
「......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沒有把放在呼吸器上的手鬆開,而是選擇開口,男人有些猶豫,或許是不希望某件事情發生吧。
「甚麼問題?妳儘管問。」
「她現在這樣又是怎樣?」
「......」
「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她。你甚至想要她去死,不是嗎?」
「甚—甚麼......」
是我語氣說得太重嗎?他們三個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率先領悟過來回答我的是驚慌失措的二兒子。
「我從來沒有......我從來沒有那麼想!一次也沒有這麼想過!」
他的吼叫聲似乎彰顯著他有多憤怒。
我只是被他拉高的聲音刺的皺了皺眉頭,轉而用另一種聊天的姿態開口:
「這樣的話,為甚麼不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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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這是甚麼情況?
Que:What the fuck is happening?
Fire:這是怎樣?這根本是在脫劇情,完全沒有意義
Fire:What the fuck? Okay this is just dragging the story...to ruins. it's not hel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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