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祈禱也好23-撕開、壓爛、扔掉
Tore It Out, Crushed It Up, and Threw It
只要萊拉掙扎,馬蒂亞斯就會施壓,萊拉越動作他越奉陪。
她每次眨眼,映入眼簾的也只有變幻無常的景象。
搖晃的樹葉......
無盡的天空......
還有馬蒂亞斯......
骯髒的地板上,樹葉的輪廓不斷在上面閃爍,又是他。
土黃色的塵埃貼在他們身上,像是蓋了一層沙質遮蓋物。雙方之間激烈的親吻,其實更像是在爭吵。
更多時候,萊拉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甚麼。只是單純覺得,無法呼的恐懼和想要呼吸的需求,圈到了一起。
反過來說,公爵試圖吸吮她的嘴唇,將他們的舌頭纏繞到一起,就像一團著了火光的焰,變的更耀眼了。萊拉別無選擇,只能屈服於自我,佯裝自己是一個被掠食者吃掉的、活生生的獵物。
她的呼吸越來越無力,從脈搏都有跡可循。當馬蒂亞斯帶著慾望的雙唇狠掃過她的頸背,咬得她痛得大喊。
領口被他撕開,衣領上幾排釦子散了開來,露出她纖細的鎖骨。他的嘴唇不斷挑釁著她頸上脈搏跳動的幾個特定部位。
控制住她大腿和腰部的手,被他緩緩地抬起, 隨後抓住了她性感的胸部。
「啊......!!」
萊拉拼命地搖頭,拉扯著馬蒂亞斯的襯衫。襯衫上頭被撕破的鈕扣彈到了地上。她用鋒利的指甲抓著他的皮膚,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好多條紅痕。
馬蒂亞斯的嘴唇在她身上刻下一個個鮮紅色的吻痕,從鎖骨開始漸漸蔓延開來。隨著他的唇沿著鎖骨往下,她的眼淚也跟著奪眶而出。
萊拉的腦袋一片空白。
馬蒂亞斯的體溫緊貼著她的,打亂了她的同時又感到一陣陌生。
她既害怕又混亂,更是不明白為甚麼自己要經歷這場惡夢。
幸好,馬蒂亞斯及時抑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他低下頭,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隻手撐著地。
萊拉睜開雙眼,馬蒂亞斯仍在喘息著,可他的眼神卻卻絲毫不像是個被欲望蒙蔽的男人。
他的眼底深邃寧靜。像極了他腳踩硬幣的那樣,還有他每每平靜地射殺一隻鳥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只讓萊拉憤怒。
馬蒂亞斯盯著她看了幾秒。閉上眼後又緩緩睜開眼。隨著呼吸漸穩,他的喉結也跟著停止浮動。
林間微風放縱地吹亂了萊拉的長髮,弄得她凌亂不堪。他垂下眼簾,金黃色的秀髮在他眼前飄盪。
馬蒂亞斯抹去手上的塵土,側過身。
他仔細地打量起周遭的一切。
女人躺在樹蔭下哭泣著。
院裡晾衣繩上掛滿剛晾乾的衣物。
孤佇在那的舊木屋。
還有他自己,在這荒謬的世界裡狼狽不堪的作態。
馬蒂亞斯輕藐地哼了聲,拂開垂在額前的頭髮。他身旁的萊拉正蜷縮成一團,正試著努力呼吸。
「咳......哈......哈......」
當他注意到她傷痕累累卻又滿身塵土時,馬蒂亞斯的笑聲在她聽來越發刺耳。
『妳。』
深深地吸了口氣,馬蒂亞斯用手背抹去唇上的濕潤。手背上沾著一塊小血跡。
『因為妳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他轉頭時,萊拉早已咻地起身跳到樹幹旁。她惡狠狠地瞪著他,顫抖著的雙手緊握著樹枝,淚水仍舊從她閃亮的雙眼滑落。
馬蒂亞斯從地上站起,狠瞪著他的女人如同先前那樣,做著相同的事情。他靜靜地低頭,看著自己方才還沾滿泥土的手心。
『你可能不知道。我多想用自己的雙手掐死你。』
馬蒂亞斯拾起外套,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伯格帝國的夏天極為短暫。
時機一到,寒風隨著季節瞬間吹起。
馬蒂亞斯對此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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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赫爾哈特公爵的身影不再,萊拉才有辦法再度動彈。
她拿起眼鏡戴上。雙腿都在顫抖。她踉蹌地走著,跌跌撞撞、中途不得不停下腳步,才終於走到小屋。
『我不該摔下來的。』
悔恨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那股難聞的氣味縈繞在她的心頭,不論她用手或是圍裙擦拭多少遍嘴唇都沒用。
萊拉走道水龍頭前,猛力按壓著。冰冷的水透著水壓從水桶裡噴濺出來,盡失了她的衣服,可她不在意。
「......不。」
她喃喃著,也不確定自己究竟在否認甚麼。
『不。不。不。』
萊拉搖了搖頭。她氣息不穩,一遍遍重複相同的話語間,水桶早已滿了出來。
她摀著顫抖的雙手,緊張地環起四周,像是被甚麼東西追趕著。
沒有,沒有任何改變。
這是比爾叔叔的小屋。這世界上最溫馨的地方。她最愛的地方。
風吹拂著樹葉,鳥兒棲息在樹枝上歌唱。夕陽西下,金黃的顏色灑下來,森林的背景看著是那麼耀眼,照耀著萬物。
可萊拉的心卻不安地直跳,她困惑自己否認的事情,卻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害怕甚麼。
有一件事卻很清晰。她必須離開這一切。
萊拉摘下眼鏡,用滿水的木桶反覆洗臉。她擦了擦脖頸後斑駁的紅色痕跡。接著清洗耳朵,他留下的細微痕跡依然清晰可見。
陰沉的天空顯得格外蒼白,望著它只讓萊拉茫然。
她接著咬緊牙關,拎起水桶,一頭栽進冰冷的水中。冰冷的水從頭到腳沖刷著她,讓她直發抖。
全身顫抖的萊拉再次從水龍頭接水,她厭倦了那段揮之不去、令人不塊的倖存記憶。這次,她盛了滿手的水,用水洗刷整個口腔。
咳!
她想著,或許潑水可以沖走那些記憶。卻是毫無用處。那些令人作噁的事情依舊自己跑回來。
咳!咳!
萊拉停止洗漱。不小心吞嚥了一口水,她的喉頭哽咽了一下。
她蹲下身,開始哭,接著從水龍頭擰出更多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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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蒂亞斯悠哉地繞著花園走了個圈,最後停在花園的外圍,那裡通往玫瑰花壇和莊園大理石台階的交匯處。
雖然他早已撢去了衣服上的灰塵,可灰塵的痕跡仍隨處可見。不過這對他來說毫無意義。有問題的是他的記憶。隨著他邁開的步伐,那些記憶逐漸變得清晰。
當萊拉縮在他懷裡時,他僅存的一點理智蕩然無存。他只剩對她的渴望,就像他幻化成了一頭飢餓難耐的野獸。
馬蒂亞斯舔了舔嘴唇,撥開額前的劉海。他想知道這股淫慾究竟何時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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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微不足道的女人萊拉,沒有哭的話,一切就會變得沒有意義、徒勞無功,最終變得無關緊要。
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克制住。如果能克制對這個女人的衝動就好了。或許......
馬蒂亞斯抬起頭,看著那座宅邸沐浴在午後金光下。而他身後,花園對面的森林彷彿坐落在一個荒涼的世界,壟罩在一片寂靜之中。
只剩寂靜。
有甚麼東西孤身佇立在虛無之中。
想支配這名漂亮女子的強烈渴望機上心頭。馬蒂亞斯緩緩閉上眼,像是要抹去甚麼可笑的煩心事。
他再次睜開眼,摘下一簇盛開的玫瑰,如同她的眼淚。
隨著他手上施力,撲鼻而來的香氣透出濃郁的玫瑰香。那香氣令人愉悅,卻又讓他想起那個女子的體位。
他撕開、壓爛,然後扔掉。
破碎的玫瑰花瓣一片片緩慢散落到他的腳邊。
一個女孩穿過這座花園的深處記憶,如同飄落在地的花瓣一片片湧上他的心頭。
他每次回到阿維斯莊園,這個女孩都長得越好。(hearty)
盛開的玫瑰花園和那孩子居住的隔壁,早已成了習慣的景象。
冬日來臨,花壇鋪滿了靄靄白雪。四季交替,時光流逝,女孩如同畫卷般長大成人。
一天將至的夜晚,一切卻都化為烏有。
馬蒂亞斯輕撫著嘴唇,帶著沾滿玫瑰香氣的手走過破碎的花瓣。
夕陽西沉,涼風和煦,預示著夏天即將結束。
馬蒂亞斯頭也不回地躍上台階,走進豪宅裡炫目的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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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天際線,當太陽和鴿子般歸巢,天邊已經染上了一層深紫色的光暈。
黑暗緩緩壟罩房間,凱爾沒有開燈。他把自己埋進窗邊的椅子上,目光深遠地望著不斷變幻的天空。
打從阿維斯小木屋回來的路上,凱爾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臉上沒有一絲玩味的笑容,灰色的眼睛裡透著一絲冷漠。
他和萊拉在友好的氛圍中共進午餐。凱爾沒有拒絕是因為她試著表現正常。
但他知道。他們之間的相處不同以往。
如果自己不能快點找到解決辦法,就只能放手。
凱爾用手擦了擦乾澀的臉頰,就像洗臉一樣。
萊拉說,她希望他們能一直做朋友。做朋友就要保持距離。
他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凱爾另有打算。他當然想繼續和她共度時光,但絕非以朋友的身分掩蓋。
也就是說,他不能再等了。
凱爾得出結論後的態度變得異常堅決。她不想浪費和來拉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所以是時候表達隱藏在內心的情感了。
凱爾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往走廊走去。
一道昏暗的燈光從父親的書房門後透出來。凱爾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重振自己。
在公爵的宴會上,凱爾終於明白母親把他介紹給貴族的緣由。他先前完全不了解母親當初考慮訂婚或結婚的想法。可是今天,莫名地對此感到一絲感激。
『我不能失去妳。也不能和妳分開。我們怎麼能這麼做呢?』凱爾反覆思慮他對萊拉說的話,凱爾用力敲了敲房門。
「爸爸,是我。」
「進來吧,凱爾。」
他聽到門內父親溫暖慈愛的聲音。父親的溫柔鼓勵了他,凱爾緩緩推開書房門。坐在書桌前的艾特曼博士笑著迎接兒子。
凱爾沒有像往常那樣癱坐在父親辦公室對面的椅子上,而是挺直身子站在父親面前。
「爸爸,我有件事要告訴您。」他說。
「你平常可不是這樣。顯然是挺嚴肅的事,對嗎?」
「是啊。」凱爾緊握拳頭,鼓起勇氣。
到了最後關頭,還是要說這些話。
他替自己打氣,吞了吞口水。
明年,他就要離開首都去讀大學。萊拉則是計畫留在這座城市,成為一名老師。
距離會讓他們長期分離。
可是凱爾沒有辦法信服於這個情況。他無法接受萊拉.樂維琳不在她身側。
他沉思了許久。
如果他們兩個一起上大學呢?如果他們同時攻讀醫學和鳥類學呢?是朋友,又是愛人,更可以是家人。
「最近媽媽好像希望我結婚。」艾特曼醫生
「你媽那天有點操之過急了。你不要想太多,凱爾。我明白你媽的想法,但我不同意她的看法。所以不需要著急。」
「不,爸爸。」凱爾堅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我想要結婚。」
「結婚?凱爾?你嗎?」艾特曼醫生看向兒子的同時,雙眼出現了皺褶。
「是的。」凱爾緊張回道,緩緩開口:「我想要取萊拉,和她一起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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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年初迷路到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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